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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献诗

 

现在,你在聆听山丘,光以及一尊神像的秘密心脏

所有被你听到的,都将充满你。

因为膨胀,因为耳朵是唯一进入世界的幽深通道

你突然相信,最后一晚的梦境成真。

 

任何一种语言的深处,都埋葬着一把沉默之剑。

你知道,它可以被用来拆解原初的图像。

在那里,恒河的亿万黄沙,变成一个又一个可以行走的尸体。

没有星辰,没有武士,也没有阳关处升起的乡愁

那只是时间留下的一个鲜明的提示。

 

或许,每个人都是一面镜子,照出分别和幻象。

能够储存过冬的食粮,已经被大盗和圣人们瓜分了

剩下的统统被升华为他们散播出去的教义。

在末日来临之前,你只能拼命地敲门,呼喊

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肉身击碎,变成漫天的雪花。

而这一幕,居然不过是一套装置,仅仅为了让鸡犬太平。

 

脸谱是什么?潘多拉的盒子早被天空打开了。

乌鸦们高兴地宣称,他们是大地上最好的王者;

而蚯蚓们置之不理,继续心安理得活在黑暗中。

黄叶飘飞。刚喝完黄酒的苏轼,坐在一处寺庙上发呆

他在等待有人弹起吉他,弹起他一首始终未完成的词。

和尚们都躲了起来。因为,没有一粒佛珠是清洁的。

 
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七两重的心灵期待能大于宇宙。

那又能怎样呢?敦煌石壁上的那些曼陀罗

不会为一个官员、道士与伯希和而多涂上一笔色彩。

贵州的雨夜驿道上,王阳明在痛哭流涕。

而远在海外的胡适先生,刚刚结束一场手气甚坏的麻将

就倒在了丢失书信和北大的美丽之岛。

回家的路太急。六十年的风雨过后,你等不起两千年的彩虹。

 

所有的问题只是一个称作“家”的问题。

有人将之扩大,有人将其缩小。有人妄图成为主人

还有人,想到一个在晚霞下默默伫立与守望的女人。

三生石上晾干眼泪,神女峰下飘过千帆

一个从云里出生的男孩,悄悄地探出头来打量一切。

他搞不清楚,一头特立独行的猪,和家到底什么关系。

 

鲸鱼的城邦里,所有的血与肉,相互签订了一份契约。

它们害怕波塞冬的权杖,改变了它们原本的模样。

但据说,恐惧好像只是来源于恐惧本身。

见到这些,魔鬼在任何一处你能看见的地方偷偷发笑着。

红旗下的蛋,谁会去真正在乎呢?

自从那个叫祖逖的人闻鸡起舞,已少见有鸡为国捐躯了。

 

在一条直线里,总有一个点结束一首诗。

而在一个空间里,少年瞬间悲白发,草庐转眼现讲堂。

“何时收拾耦耕身”?成都的茶馆里,说书人正讲到“八阵图”。

只见他,两眼一瞪,青筋暴起

大喝一声:司马小儿,有胆你就放马过来吧。

我听到他的声音,弱弱应了一句:“审之而下,必有中伤”。

你们自己玩去吧,我只想将我的南柯一梦继续做完。

至于那个玲珑棋局, 敢于自伤者才有解。

而要解的种种,无非,皆出于一个“爱”字。

 

 

守望飞翔于霞秀景飞轩,2014年1月1日,2点30分左右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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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守飞

孙守飞

7篇文章 9年前更新

孙守飞,男,鲁南人。生于变化,长于虚无,游于边缘。性好读书但一知半解,若有所思却漫无所归,偶有成文仍一塌糊涂。而今可谓一事无成,唯读书之兴趣依在。现继续问学于华东师大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,治"现代性与中西思想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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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 7篇